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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像是被開水燙過的公雞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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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像是被開水燙過的公雞”

看完全部劇情, 池喬頓時有些疑問,“什麽劇情內我明明在考試的時候還朝著裴暨扔了紙團,這裏怎麽沒有被控制呢?”

“因為這只是前因, 給讀者看出你的一個動機就行,具體造成裴暨黑化值加深的原因, 還是你往他身上潑臟水的動作。”

“當然這也是因為宿主你現在有了自我意識,一些非必要的情節中你不會受到控制,但是大的轉折點還是要走的。”

池喬又看了一遍等會的走位, “行吧。”

兩分鐘後, 還沒收到劇情開始的提示音, 她滿臉生無可戀的癱坐在椅子上, 隨手把試卷攤開擋住臉,像是沒有骨頭似得,慢慢往下滑。

於飛註意到她這點動靜,一臉疑惑地問:“姐, 你是屬泥鰍嗎?”

須臾, 試卷底下傳來池喬悶悶的聲音,“我不是泥鰍,我只一個被生活折磨得有些喘不過氣的郁悶的小女孩罷了...”

“你錢又不夠花了?”於飛看不得她這幅半死不活的頹廢樣,一把掀開試卷, “不夠花從你弟那裏順點過來唄,又不是沒幹過。”

“也不能吧,你爸雖然摳門,但你每次只要哭一哭, 弄點玄學, 他不就爆金幣了嗎?”

聽到這池喬長嘆一口氣,仿佛渾身的精氣都被抽幹, “尤女士回來了。”“噢...,這...,那你就自求多福吧姐妹,我這好不容易才從我媽的魔掌裏逃出來。”

尤女士全稱尤三,因為出生那天剛好趕上初三,是池喬那位在夏威夷游玩十來天的母親,也是池國強口中又溫柔又可愛又聰明的妻子。

對池國強來說她確實溫柔,但是池喬來說,尤女士太聰明了,兩個眼睛五點二的視力,看什麽都能看得透透的。

所以池喬平時用來糊弄老爹的那些小伎倆,在尤女士這裏根本不好用,甚至還會被狠狠嘲笑一番。

主要還是因為池喬買東西根本不看價格,喜歡就買,導致家裏堆積了很多不需要的,二手市場都在不斷貶值的玩意。

昨晚尤女士到家後,第一件事就是把姐弟二人這些天的賬單流水發出來,還沒等池喬弄明白總額,她就已經一目十行快速心算給出了一個數字,隨後就馬不停蹄地給池喬的副卡設置了限額。

“隨便吧哎。”

池喬餘光瞄著裴暨那邊動態,隨手擰開保溫杯蓋,倒出來一小杯帶著冰塊的奶茶,細細品茗。

自從那天對著小白狗一眼萬年,池喬天天就掐著點下樓,企圖偶遇裴暨下樓遛狗,可是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個什麽作息規律,連續三四天,楞是一次也沒碰到過,反而碰見好幾次裴暨爺爺在樓下散步。

兩人一回生二回熟,竟然也嘮的挺愉快。

想到那條圓乎乎的小白狗,池喬都快要得相思病了,為了轉移註意力暗自呼叫系統:

[為啥劇情還沒開始啊,別等會上課了我才出場吧,那張衛平不得活剝了我。]

[不過你說裴暨整天都在幹啥呢,神神秘秘的,除了在學校就沒看見過他的人影。]

飄飄若有所思:[反派嘛,那肯定是在預謀什麽歹毒行動,但是這幾天黑化值都沒什麽變化,應該還沒行動?]

飄飄的話音剛落下,池喬就忽地打了個寒顫,回頭匆匆瞟一眼教室後方,略帶心虛的眼神和裴暨意味不明的視線相撞,給她嚇了一跳,趕緊睜大眼睛,直勾勾看回去。

[看什麽看呢,哼,你以為再多看兩眼我就不潑你了嗎?]

[好吧確實不能潑,為了自己的幸福,實在不行就對著空氣,當給教室地面拖個地吧。]

剛在心裏這樣想完,就看見裴暨看著她忽地微歪了下頭,水筆在骨節分明的指節見被轉得晃眼,隨後又像是輕輕點了點下巴。

池喬:?...!

啥意思啊?

他點什麽頭呢,落枕了??

池喬有些驚慌的表情完整落到裴暨眼底,他唇角微勾,覺得差不多了,隨即收回視線。

剛才她想的什麽裴暨聽得一清二楚,只是依舊斷斷續續,但也能聽出個大概意思。

頓時罕見地起了點捉弄的意思,看見她直楞楞地瞪回自己,也不惱,心裏愉悅更甚,看著倒像是是好整以暇的等著池喬來潑他。

池喬:...謔,還笑呢。

——

與此同時,剛剛考完試的課間,用鑼鼓喧天來形容再恰當不過。

每次考完隨堂測驗,一些急性子的人就會像喪屍群似的,直沖沖地往林和西那邊湧過去。

但也有少數人覺得跟林和西對答案太慢,反而往裴暨那邊去,因為他每次都是一張草稿紙甩過來,多一句話都懶得講,正好給大家省事,還不用忍受林和西充滿優越感的表情。

就像是在明晃晃地跟你說:這麽簡單都不會?腦子笨學了也沒用。

比起若隱若現的不屑,他們寧願接受裴暨這種直截了當的,頭都不怎麽擡,直接報答案的高效率。

方波和陳瀟兩個人就屬於又菜又愛對答案的那一類,美名其曰自己不想浪費時間在前面的簡單題木上面,不如多花點時間鉆研難題,明明卷子大題都只抄了公式上去,還能在每次考試結束後找上林和西,作出一副認真討論的模樣。

兩人此刻正拿著被揉得不成樣子的試卷,三步兩步走到林和西身側,他正在偏頭跟周綰綰講題。

陳瀟目光揶揄地掃了眼兩人,順勢坐到前面的空座位上,“班長,老樣子,報一下你最後兩道大題的最後一個小題的答案唄,我剛才算著算著總覺得不得勁,看看咱兩思路有沒有撞到一起去。”

周綰綰正神情凝重地算著剛才沒想出來的題目,林和西跟她講到一半就會被這兩個人打斷,多少有些不滿,但並沒有表現出來。

“你們卷子寫完了嗎?”林和西神情有些不耐。

林和西一向不喜歡這些迎來送往的虛偽關系,但是林家這幾年的經濟情況一直在下滑,林老年歲已高不願意再管這些雜事,林盛豐也只會做些表面功夫,對經營公司根本一竅不通。

就連當初從亡妻手中接手的產業,包括一眾服裝子公司和娛樂公司,幾乎已經快到了連員工工資都要推遲下發的地步。

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目前圈內還沒人察覺林家的狀況,反而因為林盛豐在外不停地宣揚,都覺得林家馬上要把池家北江市首富的位置擠下去了。

從來到國際部以後,林和西除去自己的學業,也要兼顧去學習經營公司,林盛豐幾乎把所有的壓力都堆積在他身上。

只等著他一畢業就來公司工作,林盛豐堅持要他在未來跟池家聯姻,也是這個原因。

都說學生時代應該是最純粹的一段時間,但是這對國際部的學生適用度並不高,階級分明。

大家彼此在交往的時候也心照不宣,只要是和家族利益掛鉤的,多半都要維持著最基本的體面,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。

陳瀟兩人相互對視一眼,用滿不在意的口吻說:“額...試卷上沒來得及寫嘛,我倆都在草稿紙上快算到結果了,誰知道數學老師收卷這麽快。”

林和西面無表情地合起筆套,嘴邊冷冷吐出答案:“五分之根號三和三分之一。”

方波楞了楞,佯裝起思考的表情,“也,為什麽啊,我明明算的是兩百分之一,後面那個好像一樣來著。”

“我剛才不小心看到阮蕪好像很早就寫完卷子了,你們怎麽不去問問她,上次人家可是考了年級第二呢,”周綰綰眼神不經意一瞥,視線無聲掃過教室另一側的阮蕪身上。

阮蕪自然毫無察覺,她剛才那場測驗寫得太順,總覺哪裏有點不對勁,就把最後兩題的圖和和核心題幹記了下來,這會正埋著頭,打算重新算一遍

方波和陳瀟兩人順勢望過去,看見女孩清麗的側臉,目光微微頓住。

“啪啪——”

林和西擡眼看過來,眼底一沈,將筆忽地往桌面敲了兩下,無聲警告著。

兩人感受到身側如芒在背的威壓,迅速收回視線,打著哈哈道:“畢竟班長的數學一直都很強嘛,我兩都問習慣了。”

陳瀟下意識看了眼裴暨的方向,溜須拍馬起來,“況且咱們整間學校誰不知道班長學□□號,那可不像有些人偶爾一兩次運氣好,這以後第一的位置早晚不還是班長哈哈哈。”

周綰綰眸底閃過一絲嘲弄,偏頭看著林和西,見他沒有反駁,也裝聾作啞道:“說的也是。”

方波嗤笑一聲,接著話說:“哎就是啊,而且那個轉校生理科也不行,英語語文那些那麽簡單,我們都懶得聽課,我看她每節課都聽得賊認真,這麽努力不也照樣只是第二。”

剛說完,就聽裴暨那邊的人群裏傳來一陣驚呼聲

——“我去裴暨,我跟你選擇題答案一模一樣,蕪湖!!”

——“真假,我完蛋了,我多選題完美避開每一個正確答案,裴暨你這答案保真嗎?”

......

周綰綰收起自己的試卷,低頭整理東西,像是不經意的喃喃:“哎,也不知道喬喬這次考得怎麽樣。”

陳瀟:“切,她還能考得怎麽樣,無非就是做做樣子,等著班長去給她講題。”

“綰綰,你可要看好班長了,別讓他被某些強買強賣的人喊過去,池家也真是不要臉,這不就是上趕著麽。”

周綰綰聞言快速略過林和西的神色,見他沒什麽反應,才神色慌張道:“說什麽呢,我跟喬喬是朋友,我知道的,她也只是...太喜歡了班長了吧。”

方波表情不屑地冷哼一聲,腦子裏閃過些念頭,當即對著池喬大聲說道:“我們班最近不是出來一匹黑馬嗎。”

“池大小姐,考的怎麽樣啊,也沒見你對答案啊,不會是怕自己考的太爛不敢對吧?”

林和西身邊的幾個人過去也不敢直面嘲諷池喬,但是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發現池喬因為林和西的關系,對他們的各種暗諷都能忍下去,所以幾人就越來越明顯,直到現在,還下意識的就開始拿她當出氣筒。



莫名被點名的池喬,朝他露出一個黑人問號臉。

好家夥,不敢當面得罪其他人,就把戰火轉移到自己這裏是吧。

惹到我,算你今天走進瘋人院了。

池喬估摸著劇情開始的時間,朝他勾勾手,只不過勾的是中指。

“你這麽好奇我考的怎麽樣啊,要不你過來看一眼?”

方波:......

他表情略顯得意,沒幾秒就朝著池喬那邊走了過去,“要是別人我才懶得多問一句,可是你池大小姐不是一直自詡以後要近林家嗎?”

“人家班長家裏都是世代讀書人,你一個土地主暴發戶,未免也想太遠了吧?”

他一邊說著,腳底也沒停,繞過四五張桌子,就往教室最後面走。

叮——

池喬表情微頓,驟然從椅子上面站起身,往教室最角落的衛生處去,手腳麻利地提起那桶灰撲撲的拖地水。

方波沒註意到她去提什麽東西,只當是她害怕了想跑,眼底閃過不屑。

“別跑啊池喬,”他走到裴暨桌子前面空餘的地方站定,將手裏的數學公式小冊朝池喬扔過去,“有空不如多看看這些能死記硬背的東西,最適合你這種腦子不夠用的人了。”

小冊扔到一半,就在半空中被裴暨用手擋住,截胡在半空。

他下意識擰眉往池喬那邊看,還沒聚焦,就看見池喬費力提起一桶水,利落轉身,甩手。

“嘩啦啦——”

三秒後,方波從頭到腳,都形如過年被開水燙過的,待宰的公雞,渾身都濕漉漉的,滴答著充滿鐵銹味的拖地水。

......

圍在這邊對答案的同學也紛紛轉頭,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,第一時間被方波身上的味道沖擊到,迅速捂著鼻子往後撤躲開。

半晌,才聽見他回過神來,刺耳的嘶吼聲。

“池喬!!老子要殺了你!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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